那时的汉语是用偏旁部首来注音的,因此亚历山大学了好久都没学会基础的拼读,再加上汉语语系和俄语语系相差了一个银河系,上官黎算是彻底放弃了基础教学的想法,直接从口语开始。

    你好吗?

    你吃饭了吗?

    你今天过得好吗?

    三句简单的日常口语,上官黎花了一个小时才把亚历山大教会。

    她发现,原来所谓的物理天才也有抓耳挠腮的一面,当亚历山大用浓重的俄语腔念出简单的汉字时,每个声调都落在了她意想不到的音上,既Ga0笑又滑稽,逗得她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亚历山大见她偷笑的表情,质问道:“我说的不标准吗?”

    上官黎肯定的点点头,“你已经很不错了,如果勤加练习的话,会进步地更快。”

    接着,上官黎教他写自己的名字,“亚历山大”四个字算是简单笔画的汉字,亚历山大很快学会了,他用钢笔在稿纸上将名字写地龙飞凤舞,虽有照猫画虎那味,但也算天赋异禀了。

    “рассвет,你的名字用中文怎么写?”亚历山大抬头看向她,眼里亮晶晶的。

    上官黎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,告诉他“上官”是姓,“黎”是名。

    亚历山大看见“黎”的那刻,表情一僵,问:“这个字也是中文?为什么和我的名字相差这么大?”

    “汉字可有九万多个,但日常使用的也只有几千字。”上官黎耐心地一笔一划又临摹了一遍“黎”字,教他:“这个字念LI,很简单,也是黎明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繁多的笔画,喃喃地跟着念了几句:“黎,黎。”

    这大概是他说得最标准的中文了,上官黎惊喜地望他,一不小心撞进那片蓝sE湖瞳中,她呼x1有丝紊乱,定了定心神,说道:“在我家,长辈们都喊我‘阿黎’。”

    “阿黎!阿黎。”亚历山大脱口而出,又低头念了几遍,旋即抬头笑着说:“真好听。”

    莫斯科的冬季悄然来临,树木凋零,整个世界银装素裹,从未经历过如此寒冬的上官黎穿上厚厚的棉袄和帽子,连走路都有些笨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