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时半刻,只言片语间,他什麽也想不出来,恼怒的将桌上的笔架掀翻在地,名贵非凡的剔红翡翠毛笔散落在唐佑脚下。

    他从容弯腰,一一拾起。

    “父亲不必动怒,不过数月,弹指间便可过去,父亲且在家好生休养,我会替父亲在朝中走动,到时父亲回朝,朝中局势了然於心,定可再将俞家踩於脚下。”将捡起的笔重新放置在笔架之中,他缓缓道。

    唐贤昌捏了捏眉心,神sE痛苦,近几日,他头痛的厉害,瞧了神医,也只道是心思忧虑,太过疲倦,理应多加休息,不可过度C劳。

    闻唐佑宽慰之言,他长叹一口气,罢了,自己再如何着急,如今屈居贤昌伯爵府,也改变不了什麽,幸亏还有一个儿子可以在朝中盯着,他也能放下些心来。

    “今时不b往日,你在朝中小心谨慎些,断不可被俞珉找出错处来。”唐贤昌看着他道,如果他再被贬了,他唐贤昌十余年的努力就白费了。

    “多谢父亲提醒,我会注意的。”

    “回去吧,”唐贤昌朝他摆了摆手,声音疲乏,有气无力,“你明日还要早朝。”

    “是,父亲也早些休息。”唐佑躬身行了一礼,轻轻退下,带上房门。

    屋内薰香味浓郁,出了屋子,夜风扑面而来,唐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,仰头望着无际的苍穹,他温润的面庞之上,是晦暗难辨的神采。

    父亲,别怪我。

    我只是想保护兮儿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霜降前一日,上京城迎来两件大事,让百姓津津乐道了好一阵。

    一则,皇上将夔国来的嫿姵公主收入後g0ng,赐贵妃位,这一举动,也代表着大煜同意出兵夔国,帮助他们对战周边入侵者。

    二则,宁远大将军给贤昌伯爵府下聘,求娶病美人三小姐——唐兮,所有人都没有想到,看似互不相g的两个人,居然这麽快就订了亲。

    两件事,都成了百姓茶余饭後的谈资,平头百姓们看得自然只是个热闹,而对於朝堂高官而言,这两件事为朝中局势又增添了几分扑朔迷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