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保将他押住,往我所在的车厢押回。

    他仍然跳着脚的大呼:“停车,让我弟弟下车!”

    狂暴而决绝的举动让围观的人一直往他身边涌动。

    他的目的也不过就是引起更多的人注意,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给我找到一口吃的。

    虽然连一向乐观的我也知道这一车皮的人都是从那个地方上来的,大部分还都是逃往别出去的难民,能碰到好运气的机会简直是微乎其微,可是他还是做了。

    他瞧着人围得差不多时便开始道出其中缘由,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温润,不复先前的高亢,变得婉转,带着微微的颤抖,我躺在车厢的床上仍然听的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我能感觉到他肯定攀上了什么高处,才开始开口。

    我太了解他了,他的声音若从下往上传来则是带着些许的央求的真诚,让人不忍拒绝;但若是从上往下传来时会透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威严来,让人不能拒绝般。

    我也只断断续续的听见一些字‘弟弟’、‘快死了’、‘吃的’、‘给钱’之类的。

    我紧紧的咬着嘴唇,防止自己昏死过去,浑身上下发了一层又一层的虚汗,在被子下面颤抖的如同身下的火车般。

    隐约便听见何去来的声音停顿了片刻。

    我想他定实在观察人群中的反应,寻找可能的目标,或许那人会不经意的抓紧背后的包袱,或者那人会不留意的抚摸胸前的外衣。

    我们学校有一个远渡重洋过来教导我们行为心理的美国人。

    我总觉得这种拿身边的人暗暗研究的做法不地道,但是何去来却学的有模有样。

    那位老师一度非要说服让何去来继续出国深入研究这门学科。

    即便是何去来毕业后也曾多次去何府拜访何伯父,希望能送何去来去留洋深造,他还说希望将何去来介绍给美国最著名的专家。

    何伯父当然是不以为然,希望他的老巴子留学深造的老师多了去了,一个个的都是说要给他推荐最好的老师,哪一个不是登门拜访好几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