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溪不认识西提娅,也不知道该如何提供意见,便识趣的松开手,尴尬的垂下眼帘替自己解释,“抱歉,我刚才只是一种宣泄,没有别的意思。谢陛下救命之恩,如有机会我一定报答。”说罢,便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她承认,不知道什么时候,她崇拜上了眼前这个人,对他是有那么一种很特别的感觉。但他终归会有自己的王后和若干个妃嫔。这些王后、妃嫔的人选,不是王室贵族就是他国公主。而她,要什么没什么,也给不了他什么。最根本的,是她根本不会也不愿和任何人分享心中所爱,更不会主动去掺和到他跟任何别的女性之间。

    图特摩斯觉得非常莫名其妙,便疾步走了过去,拉住九溪的胳膊,“乔九溪,你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请陛下自重,你马上就要有王后了。”甩开拽着自己那个结实的胳膊,九溪略显气愤,“请尊重你的王后!”

    “我希望你做我的王后!”原来她在吃醋,图特摩斯恍然大悟,“你别忘了,你即是乔九溪,也是赫拉,赫拉与我有婚约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。不是我贪得无厌,不识时务。让我顶着别人的名字,去过别人的人生,我宁愿去死。再者,如果陛下希望我做你的王后,我坚决不允许你跟其他别的女人有任何瓜葛,一生只能有我一个人,你能做到吗?”九溪虽已悸动,但她很清楚,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,成长和教育背景完全不同。强行在一起,会把仅有的好感耗净不说,甚至会成为仇人,便以新时代的婚恋理念去吓唬图特摩斯。

    图特摩斯愕然,他是凯姆特之王,阿蒙拉神之子,天下女人皆可为他所有。九溪说的这种情况,他的确从未想过。但九溪这种胆大心细的人,他不想错过也不愿意错过,“我可以去尝试。”说的极为诚恳。

    想到之前看过情感博主分析的渣男心理,九溪不以为然的嗤鼻一笑,“你身为法老,并不代表可以恣意妄为。就算你再洁身自好,也会有无数个可人的贵族或公主,用尽一切手段去扑倒你。你让我拿什么去相信你?更何况,我认为我乔九溪并不值得你去尝试。”

    “自从在梅沙见到你,便不悔与赫拉的婚约。”

    “赫拉是赫拉,我是我,陛下。”果然,在他眼中,她只是别人的替身。九溪转身,深一脚浅一脚的去找她的骆驼。眼睛突然有些酸涩,她本就是普通人,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下令,以后你只是乔九溪。”在凯姆特,他曾经给很多人赐过名字,得到他赏赐名字的人都很欢喜。为何只有九溪,如此计较这种事情?图特摩斯疑惑的跟了上去,握住九溪的手,跟她并肩前行,“你为何,如此生气?”

    甩了甩那钢箍般的手,九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,吐了一口气,试着再次表达自己的意思,“在我的国家里,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。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对应的自主权,实行一夫一妻制。简单说就是一个男人,无论社会地位多高,只能娶一个妻子。但是如今在凯姆特,陛下您可以一如既往,我可以不入乡随俗,坚持自己。”这一年多的时光里,闲暇之余,她也有听伊恩说过底比斯的婚恋行情,这里的贵族们几乎没有一夫一妻的家庭。如果不想悲剧出现,就要在事情的萌芽出现时,把它扼杀在摇篮中。

    “你们国家的文明,很值得借鉴和思考。如果你愿意,可以多说说你们国家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九溪侧目,瞟了一眼这个身材高挑五官俊美的男人。

    突然明白了图特摩斯为什么会在历史上留下如此盛名。且不说他在镇压叛军时的勇气和魄力,单这架子小、勤学好问的态度,就挺讨喜的。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里,她一定不会把他让给别人。但是眼下,她还是把这份悸动,藏在心底吧。

    到了底比斯市郊,已是晨光微熹时。

    尼罗河港口的船只开始一天的劳作,市区的商铺里,铺门也陆陆续续的在打开。九溪深知,人只有洁身自好,流言蜚语才不会不请自来。便以去找伊恩为由,跟图特摩斯分开回宫。